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25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一定要干翻该死的系统!

  念头方落,脑袋里“轰”一声,仿佛听见几声冷笑,她只觉天旋地转,两个孩子尖叫着“妈妈”“怎么了”,她能看见他们一张一合的嘴,着急的神情,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。

  头疼,胸疼,心疼,手疼,腿疼……疼痛像突然袭来的低气压,瞬间压得她说不出话,五脏六腑仿佛都变形了。

  鸭蛋和红花被她张大嘴呼吸的模样吓傻了,想要扶起妈妈,可此时的妈妈却沉重不已,仿佛一块巨石,又仿佛吸了水的海绵,瞬间重量翻了好几倍。

  鸭蛋终究胆子大,在妈妈教育下也多了两分担当:“姐叫奶奶来,我去找车。”

  撒丫子跑到隔壁,“砰砰砰”的砸门。正巧黄美芬老公回来看孩子,他们家有辆人力三轮。鸭蛋口齿伶俐,迅速把事情说了,林老大立马把三轮车上的东西卸下,骑到向家门口。

  张春花也被儿媳的模样吓到,第一反应——掐人中。

  “这是怎么了,发羊癫疯了不成?”

  林凤音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是疼的,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她的掐痛,只是眼珠子艰难的动了动,想让她别掐了没用的,可眼珠子却动不了,只从喉咙里蹦出“咯咯”粗喘,仿佛痰液卡住。

  “怕不是见鬼了!”张春花见把她人中掐破出血,那眼珠子还死鱼似的不会动,心里也着急,忙奔厨房拿菜刀,逮住一只公鸡,狠狠心抹了脖子,公鸡“咯咯咯”叫着双脚双翅齐发力,没几秒就偃旗息鼓呜呼哀哉。将刀口抹上鲜红的鸡血,再粘上一撮鸡毛,拿到林凤音头顶上挥舞,嘴里鬼啊神的念念有词。

  林凤音疼得灵魂出窍,眼珠子不会动。

  鸭蛋进门,看见奶奶拿刀子乱杀妈妈,刀上还鲜血直流,立马红了眼睛,一头撞在张春花腰上。

  手舞足蹈的张春花被撞得晕头转向,跌坐在地,嘴唇哆嗦。

  鸭蛋红着眼,大声吼:“她是我妈!”

  “我……我知道……我没……”

  鸭蛋像一头发疯的小兽,平时舒展的长长的眉毛,此时像两把锋利的尖刀,直挺挺横亘着。尖刀下头,是两只瞪得血红的眼睛。

  林凤音虽然疼,但能清楚的看见外头发生的事,知道儿子误会了,不能让他怨恨上奶奶,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,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声“鸭蛋”。

  “妈醒了?别怕,让林伯伯送你去医院。”他赶紧转头,“林伯伯,快来背我妈。”

  林老大赶紧蹲下.身子,大家七手八脚将林凤音推他背上,背到门口的三轮车上,“咕噜噜”就往县医院跑。鸭蛋和红花追在后头。

  张春花好半晌起不来,呆愣愣看着孙子离开的方向。虽然这半年来孙子常为他妈的事跟她顶嘴,可从未动过她一根汗毛,连白眼也不曾翻过。

  她不知道哪个环节不对,只知道孙子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宝贝了。

  来到县医院,大夫先问有没有癫痫,大家都说不知道。只能先撬开林凤音嘴巴,以防咬到舌头,一通检查下来,除了心率血压过高,其他都正常。

  还是请了位中医科老大夫来会诊,拔出一套银针在她鼻周、眉间扎了十几根,林凤音的眼珠子才慢慢转过来。哆嗦着嘴唇道:“我,没,事。”

  老大夫把着脉,“还记得怎么回事吗?”

  “记,得。”

  “脉来绷急,应指有力,如绳索绞转……乃剧痛之脉,你是哪里痛吗?”

  林凤音点点头,但没力气细说。

  鸭蛋和红花忙说他们妈妈经常头痛,有时是吃着饭,有时是干着活,有时候睡觉也会痛。跟常人有受寒、休息不好、情绪刺激等诱因不一样,她的头痛像是莫名其妙,毫无征兆。

  老大夫挑眉,又问了几句别的,忽然跟护士交代几句什么,没一会儿拿来一袋棕红色的液体给她输上。

  姐弟俩一左一右依偎在林凤音身旁,见她慢慢的能说话了,这才振奋起来。一会儿问她要不要上厕所,一会儿问要不要吃东西,直把她伺候得妥妥贴贴。

  银针扎下去,林凤音体内那股剧痛忽然如潮水褪去,此时又被他们殷勤伺候,身心都舒服起来。“好了,妈妈不痛了,去请大夫过来。”

  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不愿再花冤枉钱,不顾大夫挽留,坚决出院。

  林老大早回家去了,鸭蛋牵着她,闹着要帮她找个车子。

  “你妈还能动,尽花冤枉钱。”嘴角却翘起来,儿子知道疼她了。

  她之前多看了一眼卖包子的,他就忙用零花钱给买了三个大肉包子。

  母子仨咬着大肉包子进门,屋里没人。林凤音却知道,门没锁,婆婆应该在家。“妈,我回来了,大夫说没啥事。”

  院里安静得很,没人搭理。

  林凤音把儿子叫到跟前,将婆婆做的事解释一通,“奶奶并不是拿刀砍我,是帮我驱魔呢,你误会奶奶了。”

  鸭蛋是真一根筋,他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。

  林凤音无法,又拉来红花作证,“你看,公鸡还在那儿躺着呢,杀的是公鸡,奶奶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  红花把当时情景说了,又劝了几句,鸭蛋顿时后悔不已。奶奶从小把他养大,有啥好东西都舍不得吃留给他……扁着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  林凤音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,忙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,错了就是错了,立马认错道歉还有挽回余地,若碍于面子执迷不悟,以后只会越错越多,滚雪球似的把品性带坏。

  最后,教他煮了两个红糖鸡蛋送奶奶房间去,没多会儿就把张春花哄得眉开眼笑,孙子还是她的。

  林凤音可没心情跟她“抢”鸭蛋,只是看着红花发呆。她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红花就是金妙然,而联系小陶数次的欲言又止,她隐约知道,金老板的哥哥金山,也就是妙然的亲生父亲,此时正在福建医院抢救。于情于理,她都应该第一时间告知他们这个消息。

  可红花这么多年在向家,她要怎么撇清“买卖”的嫌疑?

  金老板对鸭蛋的喜爱之情,她看在眼里,也打算通过认干爹的形式维护并稳固下这段关系,可从亲家突然变成宝贝侄女的“买家”,这干爹是认不了了。

  别说还想认干爹,人不弄死他们就算好的。

  金老板虽然吃斋念佛,可不代表他就是真的佛。人寻寻觅觅如珠似宝的亲侄女,居然成了向家童养媳,这仇可谓不共戴天。

  林凤音当机立断,去邮政所拨通了小陶的电话。